方寸意相——李厚杉艺术展全国巡展 （中国•杭州） 全国名家评论 陈绶祥先生在李厚杉艺术展学术研讨会上的讲话 陈绶祥

发布：2016-03-13  阅读：597

我首先表扬刚才这位张蔚星，什么叫做旁观者清，他清楚的很，我们中国最大的问题是教育问题，我们为什么老百姓说，中国三样人把中国害了，黑虎（政府）、白狼（医院）、眼镜蛇（教育），这三个部门是我们不停改革的部门。我们为什么会这样，我们都不去思考问题。我讲一个大问题，我不想讲太小的问题，讲不清楚。我们每一个理论家，每一个画家都叫“家”，我们都要思考一些问题。我就在想这几个问题，我们所有的理论体系都是共产党的革命理论体系，大家反对吗？不反对。现在我们共产党不革命了，反对吗？不反对。那我们还用这种革命体系来解释我们的美术，行吗？今天我听了大家发的言说了很多客观、传统、观察、笔墨、自信、审美、多数、客观、准确，这都是共产党理论体系的关键词汇。审美是什么，在西方已经不谈什么审美了，西方谈哲学谈艺术哲学，西方已经没有美学了。他们说，美学是一个伪科学。为什么？谁官大谁说了算。这是一个典型的伪理论。我们说“大多数”。我们找市长去看展览，每次我们都要叫市长来听我们的意见，市长说这个画很好，我代表全市人民支持；后来省长来了，这个画怎么展览，我代表全省人民反对。谁是大多数？我说最“大多数”是习近平，他一出中国就代表我们全国人民、全党、全军。因此“大多数”理论是错误的，我们不研究事物的规律，我们注重它到底干什么？我说为什么开放改革的时候，我们国家的领导，我们的江南、港澳台，都喜欢李厚杉的花鸟画？有个学生在展览会上问我，“我是你学生的学生，我的老师花山水画，所以我也画山水画”。我问他开始为什么要画画？他说不出来。我说四个字你都说不出来——“花鸟精神”。我们中国谁都知道人物画，他为了见解社会，把人民定出好人、坏人、高人、低人，所以人物画在国画中形成了描法体系。后来出现了山水画，山水画干什么？山水情境。到后来，山水画逐渐转向花鸟画。花鸟画到最后更能传达人的个性和精神。所以“山水情境，花鸟精神”。我们为什么要追求花鸟画，我经常跟我的学生说，国画要从花鸟画学习。第一点它的技法最丰富，第二点它追求个性的最完善，它没有标准。西方可以把他们的风景画等同于中国的山水画，使得我们谁也不会画山水画，画得都是一样的风景画。但是花鸟画他们没有办法。西方的花鸟画他们只有标本，我们中国不欣赏标本，所以中国欣赏花鸟画。因此我对这个展览提了三个大问题：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改革开放以后，江南、闽台等都要喜欢李厚杉先生的绘画？第一点，它是精神的东西，第二点，它是国画真纯的东西。我们和西方相比，你生产也不行，你打仗也不行，我们必须要有中国的精神，这个精神就在花鸟画里面。第二个问题，我们如何来看国画？我们长期以来养成了非常多西方先进我们落后的想法，我说在艺术上西方比中国落后四千年，我们中国的礼崩乐坏是在史前，西方真正音乐是13、14世纪，我们中国的音分在秦代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我们之后又重新把汉字提出来。因为我们没有定如何看国画的标准，我们学习西方，学习了什么？我们学习西方如何用一个眼睛看空间的东西，把它画在平面上。西方已经走在很现代了。我读研究生的时候，我给自己下了一个决心，西方印象派之前的东西永远不看，中国五四运动之前的东西不看。为什么？都在走倒退的路。我们把很多西方并不是很高的画家拿来中国当做经典，对不对？比如刚才说吴冠中，他是画家吗？不是画家，他只是一个绘画翻译家。我们把这些人通通变成了钱，谁的钱高谁的绘画水平高。我们很多杂志稿件，跟我要稿，说给我稿费，我说给我稿费也没有用，我没有时间写。但是有一些人，不给他稿费，他还要自己掏钱写稿。我们现在已经搞成这样的标准，我们每一个人都处在这样的标准中，因此我要提出“如何看待国画”，我们如何来定位国画，我们如何来定位李厚杉的绘画。我们要明白，我们不是把很庸俗很低档的东西教我们的后人，我们要把最高的东西交给我们的后人。我们要走世界拼音化的文字道路，我们如何改造国画？我们的标准是康有为、陈独秀，他们是懂国画吗？我们所有的标准都是康有为和陈独秀的标准，他们知道我们的国画吗？我们真正的国画，那么高的标准我们不教我们的学生，我们把自己的自信心弄的完全没有了，因此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实际上我们中国现在，已经全世界都有孔子学院，孔子学院总不能说是康有为学院吧？我们把孔子砸到地上去，我们反孔，我们不羞吗？我看李厚杉，我觉得很了不起。我们知道莲花，爱莲说，李厚杉先生最佩服的是陶渊明，可是陶渊明不是山东人，山东人是李清照。李厚杉先生为什么画菊花，要寻找向上的、色彩风韵，追求一个普通的陶渊明，一个普通的布衣，那样的往上走。无我就看出他这个人确确实实在追求自己的存在。

    第三个问题国画的教学与中国的教育有什么关系，我们所有的教育基本上都是学西方的东西，次序、教学、评判标准。国民党取消的东西我们很多没有取消，现在很多东西都是要靠中国的东西打天下，我们的绘画是最能代表中国文化的。

    中国是一个世界上最大的电脑消费国，电脑的产量在中国是最多的，但是中国是用汉字的国家，汉字的软件在世界上一个也销售不掉。我们中国的软件为什么用不掉，因为我们把文字破坏掉了。汉字是世界上唯一形成了视觉符号的文字，这是我的研究创作。什么叫做符号？汉字的解体，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我们因为有了汉字，我们的文化永远不会消亡。我们中国按照西方的要求来认汉字，中国的所有学龄儿童百分百近视眼，为什么？说光线不好，难道不比古代的光线好吗？古代的中国读书人有几个近视眼？汉字是一个平面图形，中国人要看一个平面图象一定要两个眼睛同时聚焦，中国的汉字是竖排的，再近再远距离相等，怎么调焦，小孩子在那个年龄绝对不会两个眼睛焦距不等，我们后来变成横排，是学习西方，导致很多孩子的近视眼。

我提了这些问题，中国的教育是读书育人。我们现在不是教育人，是做一个螺丝钉，只能配那个机器，你怎么办？现在不配机器了，我们个个都做螺丝钉？我觉得我们年轻一代非常好，思想非常灵敏。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对现代的思考，我敢说我自己是中外贯通的很好的一个人，我能够跟你们讲原子物理，我能够转过来讲西方，那是因为我思考西方。我们今天讲了那么多客观，我随便问一个，中国梦是客观吗？中央人都开始说中国梦了我们还一天到晚说要客观，绘画没有准确不准确，只有好不好，高不高，因此我看这个展览，我就提几个意见，大家回去仔细想想，我们今后还要见面，我们还要做一辈子与中国文化有关的事情。我就谈这么多，谢谢。

（作者为著名文化学者、中国艺术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文稿来源：李厚杉艺术展学术研讨会   地点：浙江省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