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艺术研究——著名画家王小古的得意弟子李厚杉”
发布:2016-03-27 阅读:4848
“书画艺术研究——著名画家王小古的得意弟子李厚杉”
王晓家
提起李厚杉的绘画艺术,人们很自然的与著名花鸟画家王小古联系在一起,论画梅花,作为成名较早的著名画家王小古先生,远远走在了某些自称“大师”的所谓“当代画家”头里。但他生不逢时。李厚杉作为王小古先生的得意弟子,除了广采博纳,厚积薄发外,主要继承了王小古先生的传统,学习临摹。创作实践,锲而不舍,坚持不懈。所谓“勤奋出天才”。李厚杉的绘画艺术道路,的确如此。
李厚杉原名李厚山,1941年出生于山东省临沂市苍山县。他自幼酷爱书画艺术,经常自觉的临摹学习。1956年,他拜王小古先生为师,学习书画艺术四十余年。李厚杉不仅对书画艺术倾心而执着,而且有着一股子钻劲。他广泛涉猎,精心研究宋、元、明、清诸家家笔墨之特点,深受当代名家赞誉,名列《中国当代名人大辞典》,并被吸收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花木盆景艺术家协会理事,山东齐鲁书画院名誉院长,山东省民族文化学会副秘书长,世界书画之最东方书画长城巨卷副主编等。
在当代中国绘画历史上,王小古先生以花鸟画擅长,尤其是工笔无论是工笔细描,还是泼墨狂写,他都独具一格,别有见地。他的工笔花鸟画,造型准确,色彩明快,栩栩如生;他的写意人物画,生动逼真,十分传神,表情达意,寄托笔墨,颇有意蕴。李厚杉正是继承了王小古先生的绘画艺术传统,并且根据自身特点和条件,发挥创造,努力做到继承传统,不段创新。正如齐白石所说:学习后创新,才是唯一的出路。因此,李厚杉的作品风格淡雅、飘逸、清新、俊秀、既绚丽多才又别具风韵。譬如。他画兰草,轻轻点染,以淡雅取胜。“兰为王者香,方可解悬鹑。”兰草作为“四君子”之一,历来被封建士大夫阶级的人物作为高雅的象征,并与松、竹、石并称,时而交织描绘在一起,因此,李厚杉《兰为王者香》的作品中,有石有竹,单单缺少了如云如盖的翠柏,这是画家选材的严格,大概,画家有意识的淡化画面,突出淡雅的格调,以此体现清新俊逸的绘画艺术风格。所谓"松涛怒号",将松柏与兰草、竹子置于同一个画面上,显然不甚协调,而且不符合植物生长的规律,倘若把松柏与山石置于同一画面上,轻描淡写,笔锋所至,如霞卷云舒,在淡雅的笔墨技巧中,作者以赭红于兰草中加上几簇开放的花束,加上四只正在觅食的鹌鹑的点缀,从画面构图到色彩调配,都显得清新洒脱,格调清雅,铺排得当,十分协调,充分表现出了东方型的艺术美学欣赏格调和欣赏趣味,达到了“和谐即美”的艺术境界,但又有了对比色彩。那倾向一边与另一巨石相互照应,高处之石取其险势,低处之石似在接应,形成上下、左右的两组画面的距离间隔而又相互关照,表现了一种特有的时间观念,并以四只鹌鹑作为联结,照应两组兰、竹、石,形成阴与阳互相对应的态势,表现了山石之美和动植物的生态动律之美。细细琢磨这幅作品的画面,宛如“太极图”中的两条“阴阳鱼”,围绕鹌鹑向左旋转,这在某种程度上,以动植物生长的微观之动律。表现了动植物生长的宏观之态势,从“小宇宙”与“大宇宙”也就是“小周天”与“大周天”的关系上加以冷静分析,表现了一种“天地转,光阴迫”的天地运行态势。而这种天地运转态势,又恰恰与自然界的动物生长规律联系在一起。一年十二个月,时令使然也。所谓“名师出高徒”,对照王小古先生的画作,我们感到的确如此。同样,李厚杉所绘制的另一幅《万里飘香》的兰草图,也是采取中国传统文化的思想意蕴加以生发、强调,构成独特而别致的画面。在画面构图上,作者采用空心圆形三株兰草,旋转序列,以构成从右向下向左逆时针的旋转态势,以一种动律之美,从时空观念上表现出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哲理;而“万物归一”。于是,画家又由右向下顺时针的旋转态势题款——“香飘万里——文俊(笔者的笔名)方家教正”。这一画面的安排,充分体现出了老庄哲学中的内涵。《老子》一书中的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与被称作“群经之首”的《易经》中的“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的起卦序列,是一致的,都是“一分为二”和“合二为一”的分割与迭合。东汉唯物主义哲学家王充于《论衡》中讲均衡统一,明代和尚方以智于《东西均》中讲事物的均衡统一。这些要言妙道,都被画家李厚杉学习消化,结合自己的创作实践,运用到自己的绘画艺术创作之中了。又如,李厚杉所画牡丹,虽系“富贵花”,要表现得雍容华贵,风姿卓越,但是,李厚杉仍从自身条件出发,不随波逐流,等同流俗,而是独树一帜,努力表现出自己的绘画艺术风格。也就是说,牡丹,作为许多画家的创作题材,牡丹花的千姿百态,也引起了不少画家在传神写照、铸形敷彩上分门别类,狠下功夫。因此,出现众多流派,所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而且,自古至今,有不少画牡丹的名家、大家,要想在这一题材和品类中有所突破,出新创新,谈何容易。但是李厚杉却知难而进,锲而不舍,在恩师王小古先生的精心施教下,以扎实的传统功底,赋予牡丹,以特定的内涵,即于新时代中表现牡丹花昂扬向上的风采,于是,他的绘画艺术风格便随着不同的绘画艺术题材,略显变易。不过,万变不离其宗。所谓绘画艺术风格的"独特性",一般不变,这是一个画家区别于另一个画家的本质特征,也即所谓独特的绘画艺术风格,或叫作艺术风格的独创性。也就是说,李厚杉笔下的牡丹,虽是“华容仙子独雍容”,但却也是唐代大诗人李白诗篇中所形容的“人想衣裳花想容”。因为牡丹,人们毕竟赋予它以女性品格。连女皇武则天都要以牡丹自喻呢。但她又出于一种嫉妒心,无端将牡丹逐出洛阳。此种传说,颇有神话色彩,不足为据。其实,凡花,一般都是女性化身,即用花容月貌(月亮与太阳相对应,一阴一阳,即一男一女也),比喻女性之美。所谓“水性杨花”,这一命题,去掉贬义词的一面,如同《红楼梦》中的男主人公贾宝玉称女子为“水”所做,男子为“泥”所做一样,说法乖张,倒也合体。因此,李厚杉笔下的牡丹,仍然具有清新俊秀之美,而且多彩多姿。那幅红绿牡丹相间的作品,画家采取对角线的构图方法,左上角一株紫红牡丹迎风怒放,右下角牡丹花丛则是四朵红牡丹与三朵绿牡丹交汇在一起,加上枝叶扶疏和花蕾的昂首待放,花头、花叶,笔笔有力。这两组九只蜜蜂相继飞来,采花酿蜜,悠闲自得(花儿)与繁忙景象(蜜蜂)交融,构成一种生态动律之美的合奏曲,表现了谷雨前后牡丹花开的融融春意,以美丽的春天象征寓意给人以美的享受。作为花卉题材,虽无题款而只题名,但从两组飞舞的九只蜜蜂神态中,我们可以叫作《蜜蜂采花忙》,或干脆以物释名,叫做《牡丹与蜜蜂》。与《牡丹与蜜蜂》相似的,是在构图安排上调转方位的另一幅牡丹画作,是右边高处山峦映衬下的两株特大红色牡丹,与左下角略上的生于似假山巨石之处的三株特大红色牡丹所形成的对称,这也是一种对角线的构图方法画面上,于两牡丹上方的特定空间中飞舞着一黑一黄两只蝴蝶,很有诗意。作为同一时间场景中的牡丹花丛与被称作“四君子”之一的石和竹相生相长,相偎相依,表现了宇宙中大自然的生态之美也是相互的,要讲究和谐完整,相辅相成。此幅作品,虽然也是只写名字未题文字,但是,我们也可以名之曰《牡丹与蝴蝶》。李厚杉还有另外一幅《牡丹与蝴蝶》的画作,与此稍有区别的是,画家用一个巨大的圆锥体的山石突兀而立,直插云天,而株株牡丹却自下而上,相继怒放,由此,引来蝶飞蜂舞,造型准确,色彩明快,给人蒸蒸日上的美好愿望,表现了对生活的追求和鼓舞,很有思想内涵,也很有艺术境界。巨石突兀耸立,不是一种傲视群雄的性格写照吗?牡丹花从橼峰而怒放,不正是一种富贵走向吗?于是,也表现了画家出新创新的画风和厚杉忠厚而又不迂腐的人格特征。最为有趣的是用兰、竹、石点缀由近景之石到中景的牡丹花丛到远景露出一簇树丛(包括丛竹)的山石上,蹲着四只类似山雀的鸟儿。赭黄的肚皮,头上、背上全是黑黑的羽毛,似在观望,宛若鸣唱,一切是那么高雅而飘逸,清新而俊秀,一切是那么匀称,那么和谐,那么滋润,那么自然。石、花、石与鸟,三维空间处理的是那样的清新和谐,张弛有致,真所谓下笔有力,笔笔含情,使画面一片清新之感了。岂知鸟儿不是在鸣歌高唱,高唱新时代,高唱新风尚,高唱新人物,高唱新生活。脱贫致富,以牡丹作比喻,自古至今,再恰当不过了。其他,诸如两候鸟与山巅观望,牡丹花从的《牡丹与鸟儿》、朵朵牡丹花迎风而立、昂首怒放的《争艳图》、双鸟飞向牡丹花丛的《双鸟牡丹图》等,也都笔意墨妙,画出了内涵,画出了风彩。还有那两只云雀一起一落,一上一下,互相照应,于牡丹花丛中翩翩起舞的《出兰夺翠》,更具诗的境界,情趣盎然。
在李厚杉的牡丹花卉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表现牡丹与公鸡融为一体的作品。这些作品,大多画面是几只公呜活动于花丛中,有的四处观望,有的引颈长鸣,有的似在觅食,有的象是窃窃私语;而《鸡公富贵》的题词,虽未脱俗,也是命名,深意存焉。尤其使人忍俊不住的是,有一幅题作《富贵大官》的作品,在千姿百态、绚丽多彩的各色牡丹丛的簇绕下,有一巨大山石,山石上屹立着一只红冠、白肚、黑尾巴的大公鸡,左腿支撑着㑗体重,抬起右腿,一派“金鸡独立”的神气,表观了“富贵大官”的赫赫派头,其神态,其风度,似乎在演讲,又象在宣示官威,展示官运亨通,又 似在引吭高歌,而要"潇洒走一回",不枉此生,或者寓意"雄鸡一唱天下白,万方奏乐有于阗",彼时彼地,此时此地,亦彼亦此,一切均由观有自己去欣赏、自己去理解、自己去判断了。另一幅画作是一只红冠黑羽的大公鸡,雄立由牡丹花丛中烘托起 来的巨石上,双爪扑地,歪头引颈长鸣,颇 似健美运动员的身姿,又似举重运动员和摔跤能手,一派力的表现,力的象征,抖搂的黑色羽毛间以道道白色羽毛,俨然体育场上身着黑色白道相间的运动衣的运动员,在时空效果的烘托下,它的前后、左右都以空灵的画面加以强调,增强效果,与时代拉紧了距离,表现了我们这个 时代的改革精神。“雄鸡一唱天下白”,不论是大官还是小民,只要钟情于改革,那么,就'尽情地引吭高歌吧:歌唱我们这个伟大的"富贵"的时代,即歌唱由计划经济过渡到商品经济的变革 的时代。
在李厚杉的花鸟画作中,还有一幅引人注目的《春风得意》图,也很别致。"春风得意",为二十四节气中的"花信风"即节气讯息也。这是一幅画家力作,是画家反复实践的结果,也是多年心血的结晶。画面上,近景的三株牡丹花丛,根深叶茂,茁壮 成长,下方右角是两朵相互依偎在一起的红色牡丹花,下就角的另一株牡丹一枝独秀,以应和意态呈弯曲之势,似作中国古文学名中的" 花解语"之状。"花解语"者,其倒装句便是,"解语花"也。正如中国古典文学名著《红楼梦》中所形容的:"情切切良宵花解语"软绵静日玉生香"。伴随着"花住期"而来的是"花香",于是,"花解语"在这里似乎是三朵牡丹花在互相交谈,是一同向望、商讨和评价。向望什 么?商讨什么?评价什么?展示画面,表示意蕴———呵!有一只美丽的孔雀,叉开两腿,头部向着牡丹花丛展开绚丽的羽毛,尾部正在"开屏",以炫耀自身的美丽,让人们品评自身的价值。如果将牡丹拟人花化,以物喻人,那么,孔雀对牡丹作以对美的展示,所谓"孔雀开屏",则是孔雀以羽毛之美与牡丹花之美相互比赛。你看,孔雀那种意态的恬然的绰约风姿,恰似一位色彩艳丽而不眩目的娇美女子,在高傲地俯视着,等待大家(也可指花)的赞美。更为奇特的是,画家匠心独运,别出心裁,于不经意之中将"孔雀开屏"的尾部置于两株蓬勃生长的牡丹花丛中,使之处于四面五朵牡丹花的包围中。据悉,画家李厚杉曾经是位著名的戏曲演员,能演得一手好戏,岂知没有"五朵金花逗孔雀"之意蕴,由此,可使读者展开想 象的翅膀,浮想联翩。牡丹花的雍容而丛容,富胎而华贵的体态兼有娇美气息,与孔雀的满身绚丽羽毛和头顶的"朝王伞"(又称"王者伞",因为孔雀仅次于凤凰,风凰可以称皇,即"鸟中之皇",那么孔雀则可以称王者拜女皇了),形成鲜明而又和谐的对比或照应。其艺术手法,则以牡丹花与金孔雀作以和谐对 比,即用融于和谐之中的对比色彩表现和谐美1显示出画面完美统一的和谐格调和布局而这一切,也恰到好处地表 现了从对比中求和谐的东方型的"和谐美学",表 现了东方文化的底蕴和东方绘画艺术的美学特征在李厚杉笔下牡丹作为"花中之王",有一种人格化了的气韵和象征。因此,无论是丽日之下的牡丹还是风雨之中的牡丹,都作到以静求动,增强韵致,给人一种䌟以静显动的韵律之美。那随风摆舞的丛丛牡丹花,不正是表现了一种蒸蒸日上的时代格调吗?当代改革开放,有春天的气息,如丽日经天,也有风雨的阻隔,所谓阳晴阴转。道可道,非常道,太极生两仪,一切都在两仪变易之中。变是绝对的,不变是相对的。万物皆流,万物皆变,只是变中有不变,不变中有变,达到变与不变的辨证统一罢了。因此,在李厚杉笔下,既有艳阳牡丹,又有风雨牡丹,一切都在因时因地因人而异,所谓天、 地、人"三才"共存,阴阳共用也。
此外,李厚杉的画竹艺术和摹写老鹰飞行捕食的神态,也独具特色。“兴来挥毫鲁古风,一阕圣乐又从;容可怜一日奔波苦,归来对竹一身轻。”李厚杉所用题画诗道出了竹子的品格,也寄寓着自己的雅兴。竹子是高洁的象征,是人品的比喻,表现了社会中人的一种高尚情操和理想寄托。它作为“四君子”之一,自古以来的文人士大夫,便以宁折不弯、冰清玉洁相互标榜,相互吹捧;而社会发展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人们便赋予竹子以新的时代风尚和时代品格,有着新的内涵和寓意,符合我们这个时代的特点,即表现了一种不畏风雨的蓬勃生机和生长之势。画面上,一粗一细两株竹子,枝干坚洁,茁壮成长,系即正反飘动着摇摆着的竹叶之舞,与竹干的配合默契,相得益彰,表现出竹子的一种动态之美,加上题画诗和印章,表现了“新文人画”的绘画格局,以物喻人,表现了一种天性和气质。李厚杉作为兼工带写(有时为纯工笔)的著名写意花鸟画家,的确是“妙手绘丹青”。那幅题作《大风》的画作,画面上的老鹰,喙尖爪利,飞越长空,以翻扑之势乘风而下,形成俯冲之势,伸出右爪,缩着左爪,圆睁左目(右目被挡住),双翅往后束拢,整个体形成箭头之状,又似一架喷气式飞机,与时代契合。以最缩紧的体态减少飞翔时风的阻力,形成一种博大无比的力的展示,充分展现了“鹰击长空”的气魄和勇气。体力和精力(又作精神),浑然一体,交相辉映,于勇气中表现了一种目标和追求。由此,使我们触景生情,不禁想起那位“豁达大度”的汉高祖刘邦的《大风歌》来:“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你看,这不是寓意和象征吗?
至于李厚杉所画藤萝、桃、杏花、荷花、菊花等,也清新舒展,流畅自然,颇见功力,很有特色。譬如,藤萝的左缠右绕,颇见意象。又如,所画《争艳》一幅,底部的折枝桃花分成两枝,由二而三(另一枝上的分叉),中间五只燕子,上面题款,拉开三维空间,很有风采,表现了浓郁的春天气息。因篇幅有限,此处略而不论。
下面,我们着重谈谈李厚杉的画梅艺术。
梅花,作为人格了的高洁象征,自古以来,就是文人雅士题咏的对象,也是书画家独擅的题材。在中国绘画史上,有不少著名书画家喜欢咏梅、书梅、画梅,并且往往形成流派,以此互相标榜,甚至有人自我标榜,攻讦别人,什么"画梅大师"、"画梅专家"、"画梅高手",云云,胡吹海嗙,不一而足。甚至有人瞎吹一气,说什么“返老还童
”、“反朴归真”,等等,严重违反了大自然的生态規侓,也违反了绘画艺术规律!试想,作为发展过程的事物,有主必有灭,所谓“五行转运,终而复始”也。战国时代的大哲学家邹衍又称此为"终而复始"。过程过去了,就过去了。殷、周时代的青铜器,还能恢复吗?爱新觉罗.溥仪的帮闲文人罗振玉制造了殷、周时代的青铜器假文物,一时骗过了那些"洋鬼子看戏-———傻了眼"的“东洋鬼子”,不是终究骗不过那些文化高深、经多见广的中国文物鉴赏家吗?原因是见得多了,就能识别假货。殷、周时代的青铜器不能重现,有人便想运用现代的科学技术手段研究恐龙基因,妄图造出新的恐龙来,真是痴心妄想!这诚如一部科幻片电影中所描绘的:恢复到原古时代,到处受到恐龙的袭击和暴虐---------由此不难想象,如果“克隆”,世界将变成什么样子?如果我们现在还能见到孔夫子,那么,地球上的人们不就没法住了吗?以此比喻文化艺术,我想,文化艺术这玩意儿,特别是绘画艺术这玩意儿,既要讲究传统功底,又要力求出新创新,光靠遗老遗少的海吹乱捧,或教出几个“现代派”的徒子徒孙捧说老师,或用一些偷懒的“伪现代派”手法,祈求“返璞归真”,回归自我,只能是一种倒退,不值一提,绘画艺术中的“略貌取神”,是在深厚功底的基础上努力实践的结果,没有捷径可走。最近,看了某所谓“国画大师”的梅花,感到这位画家退化了,真是太可惜了,大煞风景,其原因是被人捧坏了,把画家捧的飘飘然,不能自已,忘乎所以,有的画家甚至用郑孝胥改造过的唐人孙过庭的字儿也变成一种肤浅的“汉奸体”,题字赋诗,借以唐塞索画者,这正如同鲁迅先生所深恶痛绝的,所谓“捧杀”作者了。所谓“捧杀”者,系指无谓吹捧从而葬送作者也。这种恶劣的作风,愈刮愈烈,贻害世人。而李厚杉对此,历来深恶痛绝,他谨承师教,泼墨挥毫,每逢作画,倾注精力。因此,他的梅花画作,呈现出清新流动的韵致,动感很强,不枝不蔓,不呆不板,在花鸟画创作中,李厚杉的老师王小古先生,画的草、虫、鱼、鸟等,往往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但是,只是“像”或“很像”,不过是形体近似罢了,而精神呢吗?便是神采为上(借用南朝王僧虔书法术语)了。这也就是国画大师齐白石先生所说的绘画艺术创作贵在“似与不似之间”的道理,王小古先生曾一度埋头苦摹历代名家的画作,对于诸如宋画院真迹《半间堂斗蟋蟀图》、宋人的双勾工笔花鸟画,以及明、清时代恽南田的没骨花卉,《玉版牡丹图》、《鸥鸟镜中飞图》等,都一丝不苟,画了又画,李厚杉作为王小古先生的得意弟子,也是如此。据说,王小古先生最喜爱郑板桥的竹画,李厚杉画竹也独具风格。花卉翎毛,人物山水,李厚杉都很喜欢,而有独衷情于花卉,而且特别喜欢画梅。“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毛泽东同志的咏梅词,写出了梅花的品格,也许,这是李厚杉对梅花情有独钟的原因吧!他画梅花,画风泼辣,色彩浓艳,笔墨娴熟,雅俗共赏。一幅画作,腹稿构思完毕,往往提笔挥毫,信手拈来,一挥而就,他画红梅,老柯虬
枝,在寒风中一摇曳之势,表现“红梅花儿开,朵朵放光彩”的抗风寒强暴和向往春天的到来。梅花绽春,早于迎春花开,这是大自然的造物主赋予梅花特有的品格和生长规律。以静显动,在风雪飞舞中左右摇摆,翻上复下,才具品格。红梅的花团,鲜艳洁净,十分俊美;红梅的枝干,弯如虬龙,富有弹性,以特有的品格表现了对世俗社会的抗争,表现了特有的文化意蕴。他画白梅,冰清玉洁又见风采。那幅题作《跌骨傲雪》的白梅,在两株左右叉开的粗壮而又富有美感的树干上长满枝条,而不是所谓的“瘦枝老柯”,而是有一种年轻气盛或年富力强的象征意义,表现了梅花的品位,而李厚杉的那手飘逸俊秀的行草,又为白梅增长的风度,使二者相得益彰,融为一体。另一副题作“且送风雪严冬去,又为百花报春来”的《报春梅》图圈,是画家赠给笔者的,这幅画梅杰作,画家以流动的笔韵,铸形敷彩,从左至右,将梅花的两条粗壮而富有弹性的枝干拉开了开远近两个层次,一上一下,根基交会,树干、枝条、花团等,融会交织在一起,斜下生长,用一种特有的抗风雪的力度之美,赋予梅花人格化的力量象征---“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笑”从何来?笑从胜利中来。一年四季十二个月,春、夏、秋、冬,风、雪、雨、露,人类就是在这种自然环境与社会环境中生活的。成长、发展,不断壮大。成长的道路上,不能保证没有坎坷和曲折。但是,事在人为,正如《易经》所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困难算的了什么?流言蜚语又算得了什么?严寒一旦过去,曙光就在前头,所谓“芙蓉国里尽朝晖”也。那些螳臂挡车、自不量力的势利小人,一钱不值,梅花,方可冰清玉洁,蓬勃向上。至于描绘喜鹊登枝的《喜报春》,让喜鹊与梅花以及竹、石融为一体,在特定的环境条件中表现花木和鸟儿,颇具象征意义,一对喜鹊或伫立梅花枝头鸣唱报春,或于梅花丛中旋转飞舞,其造型,其动态,,其神情,都格调清雅,独具特色。
李厚杉作为我国著名的花鸟画家王小古先生的得意弟子,他在书画艺术园地里挥毫泼墨四十余年,成绩斐然。但是他开始时并非专业画家,而是梨园出身。他十三岁进了临沂地区柳琴剧团,后来担任主演。1956年经师兄李春生介绍,他得识画家王小古,当了一名旁听生,从此他便对绘画艺术着了迷,除了业余时间练画外,有时练功也没有忘了习画。他用乐谱架子代替画板,一边压腿一边勾涂抹描。有人说他不务正业,他也不管不顾,一味追求丹青艺术。“文革”期间,他的恩师王小古遭受磨难,当时,已经七十五岁的王小古先生喂了三十五头猪。但他钟爱自己的绘画艺术事业,没有笔墨纸砚,于是,李厚杉便与王小古先生的 儿子王开端一起,带了些宣纸和笔墨,使王小古先生在艰难困苦的环境条件中也没有中断绘画艺术。自此李厚杉与老师王小古先生的感情越来越深,并且差不多每周跑四十多里路去探望老师,送些好吃的东西给老师。在当时的特殊情况下,没人敢于靠近王小古教授。因此,李厚杉的忠实、诚恳,便深得老师的喜爱。所以,他从老师王小古那里学到的东西最多。有一天,老师在讲解绘画技巧时,问李厚杉:“你知道什么是叫龙跳天门吗?怎么跳的啊?”李厚杉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老师讲解道:“他是拧着跳的,纵者跳的,用笔如逆水行舟,摇头摆尾地往上上。”老师语重心长的一番教导,使李厚杉领悟到努力深入生活、细心观察生活对文艺创作的重要性。自此之后,对于绘画艺术,他更加刻苦努力了。还有一回,老师问:“什么叫群鸿戏海,怎么戏的?”接着又给他讲解这方面的道理:“鸿雁的脖子在水中一伸一缩,时而昂脖,时而运转,时而回头,非常灵活,运笔也要这样。”这里说的“鸿雁”指天鹅也。也许,这就是王義之受鹅并用书法换鹅的主要原因吧!“书画同源”书法艺术与绘画艺术的运笔技巧和规律,应是一致的。老师还说:“画要得势,如:风头一过去,树枝又弹回来,要把树叶千变万化的那一瞬间。画入画中。”老师边说边示范,李厚杉认真听,认真练,果然画出来的画大有进步。“风头一过去,树枝又弹回来”,即所谓“回摆之势”也;“树叶千变万化的一刹那”,要动中求静,以静显动,把静感与动感结合起来。仔细欣赏研究李厚杉在绘画艺术,的确如此。“名师出高徒”,此言不谬。在李厚杉笔下,无论是画牡丹、梅花,还是画竹、画石、画藤萝、画桃花、画菊花,都非常重视静态美与动态美的结合,细心观察事物,扑捉“一刹那”,作到铸形敷彩,传神写照。早在1974年王小古就在李原杉创作的一幅《菊花公鸡图》上欣然命笔:“厚杉学弟习画有钻研性,我不及也,日后若能大胆发挥创造性,画境必然开阔。”
每个人的成长,都有一定条件作为基础。李厚杉从一名戏曲演员成长一名著名的中国画画家,除了他拜师学艺、刻苦自律外,还得益于他的戏曲艺术。在中国文化艺术史上,过去,儒、道、释等往往作为思想主流,借以繁衍出来的艺术创作,也往往打上这方面的时代烙印,有的甚至表现出了强烈的老、庄主体意识,“书画同源”。作为中国文化艺术的发展和衍化,是变异分类的一个方面,而其他艺术诸如文学与书画,戏曲与书画,等等,也是相互渗透,相互撞击,相互借鉴,不断发展。譬如,书法艺术的线条,讲究流动之美,而于块面,则讲究灵活多变,赋色丰富,并且,还产生了诸如冲突对比、和谐对比、远近对比、透视对比等,在戏曲表演艺术中,做为熔铸唱、念、做、打于一起的综合艺术,文学、音乐、舞蹈、美术等,缺一不可。文学包括了戏剧、曲艺、小说、诗歌、词曲、散文、杂文以及大赋、民歌,等等,作为自身结构,都于书画艺术有关。所谓“文人画”,离开这些,便是一句话。因此,在中国戏曲表演艺术(演与唱或唱工与做工)中,做派中的人物出场亮相、造型,舞蹈时走圆场宛如行云流水的身段美感,跌扑武打中的火爆炽烈,唱、念中的音色之美和顿、挫、抑、扬的韵律之美或动律之美,不是都与书画艺术中的执笔、用笔、用墨、用色和线条、块面等,有着直接的关系吗?绘画中有皴擦晕染,戏曲中有粗旷美和朦胧美,作为艺术美学,不都是相容相通吗?有人要求戏剧中人物集体造型的画面要有油画之美,我们可以说,中国古老的书画艺术本身也有戏曲中的人物造型之美;而戏中的人物造型又往往受书画艺术的影响。从这个意义上说,熔诗、书、印于一体的中国“文人画”,往往“诗中有画,画画中有诗”。李厚杉作为戏曲演员出身,深谙此道,其实,明、清时代的大书法家孔广林,就是一位著名的戏曲作家。著名的京剧大师梅兰芳、周信芳以及奚啸伯、吴素秋、欧阳中石(奚派传人)等人的书画艺术,就是受到自己表演艺术的启迪,从而取得了优异成就。李厚杉学习绘画艺术,也是如此,作为画家,李厚杉喜欢程砚秋唱腔那委婉低回、抑扬有致的韵味。他体会到:画画的运笔和戏曲音乐一样,讲就潇洒,优美,忌讳的是生拖硬拽,乱露圭角,故作惊人之笔。他把构图比作舞台调度,花朵比作戏曲人物的面部、花叶好比人物的手脚,把从戏曲人物的唱腔、动作中体会出的道理融汇到画中,使画别有一番风味。 他根据这些道理,画出的梅花老干如龙、长枝如剑、短枝如戟,花头、花叶笔笔有力,他的画发自内心,豪情、激情、热情、跃然纸上。
在李厚杉的艺术道路上,他的画渗透着戏曲的意蕴,也体现了老师某些特点。王小古先生逝世后,李厚杉又拜崔祝生老先生为师继续学画,使自己的画技更加成熟,更加臻于精妙。
近几年来,他到日照、上海、广州、汕头等地献艺,均受到好评。上海画院秘书长张克利称赞他:“你的画好极了,我得向你好好学习。”汕头大学教授邱金峰说:“你的传统功力深厚,今后要发挥传统技法,使画更上一层楼。”上海市委老领导汪道涵得到他的画后,很高兴,夸他的牡丹画得好,并以书相赠,以表谢意。台湾投资商李正华还把厚杉的作品《雄风》印到商品广告上,以招徕客户。收到很好的社会效果。
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王小古先生的得意弟子李厚杉,继承了老师授业育人的传统,除了泼墨挥毫,认真创作外,还授业解惑,招收了四十余名弟子,其中有工人、农民、学生、教师,机关干部和工作人员,还有部队干部和战士,真是人才济济,一派兴旺桃李满天下。
愿李厚杉不断挥毫泼墨出新创新广学博纳再创辉煌。
王晓家
山东临沂人,王羲之之47代从孙、《伯远帖》作者王珣46代孙。
山东省艺术研究所所长、研究员
《戏剧丛刊》杂志社社长兼主编、《齐鲁艺谭》主编
兼任山东省民族文化学会会长、山东省艺术品鉴定委员会委员、山东省文联委员、中国戏曲学会理事等职。